美军的咖啡渊源:喝咖啡等于爱国,杯子还不准洗,越脏资历越深
咖啡与可可、茶并称世界三大非酒精饮料,自从17世纪传入西方后,经过三百多年的传播已经风靡世界,尤其是西方国家最重要的日常饮料之一,同时也是西方军队中不可或缺的补给品之一。作为公认后勤最好的军队,美军饮用咖啡的历史几乎和美国的历史一样长。
美军与咖啡的渊源可以追溯至独立战争时期。以波士顿倾茶事件为契机,当时的美国人为了表示反抗英国压迫的决心,不再喝红茶而改喝咖啡。联邦政府也十分支持这一举动,甚至取消咖啡的关税,让国内咖啡价格不断下降,使其更易于普及。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力,联邦政府还将咖啡作为奖励发给国民,同时下令在海军舰艇上配给咖啡。
▇正在军舰甲板上享用咖啡的美国海军水兵们。
联邦政府虽然规定海军饮用咖啡,但对于美国陆军没有类似的规定。无论独立战争时期,还是1812年英美战争时期,陆军士兵的每日配给中并不包含咖啡。不过,威士忌、朗姆酒、白兰地等酒精类饮料倒不少。然而,军官和士兵们常常酗酒闹事,甚至还有士兵因酒精中毒身亡,美军也采取了整顿措施,但结果收效甚微。为此,美军于1832年取消了士兵口粮中的酒精饮料配给,改成配给咖啡。在实施这一革命性的改变后,美国陆军士兵在美墨战争时期第一次获得咖啡配给,每日定量为28.3克。值得注意的是,此时配给的是咖啡豆,需要士兵们自己烘焙、碾磨和煮制。
▇南北战争时期的北军官兵,桌上的杯子里装着咖啡。
到了南北战争时,美军的咖啡配给大幅增加,每名北军士兵每日配给量增加到49.6克。而且陆海军的咖啡配给标准是相同的,但受到供给条件的限制,真正发放到士兵手中的咖啡通常会低于标准。不过相比南军而言,北军的咖啡供给已是相当充足了。
由于北军掌握了制海权,对南方各州实施封锁,导致咖啡在南部成为比棉花更有价值的珍贵物资。随着战争的延长,南军士兵只能得到非常少量的咖啡,他们只能想尽办法从北军手中得到咖啡。通常在非正式休战的时候,南军士兵会用口嚼烟草等物品与北军交换咖啡,有时这种交易还会伴随着互换报纸、虚假情报和连篇的脏话。
▇停战期间南军士兵正在享受着他们得之不易的咖啡。
南军在被切断咖啡来源后,除了从北军手中交换咖啡外,同时也开动脑筋研究代用咖啡。当看到报纸上登出了代用咖啡的做法后,南军为了让士兵们接受代用咖啡,就召集一些容貌秀丽的女子在信纸上列出自己喜欢的代用咖啡,绘声绘色地讲述代用咖啡如何美味,然后寄给士兵们。
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,这时的美国大兵们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烘焙、研磨咖啡豆,而是喝上了方便快捷的速溶咖啡。到了二战时期,随着C口粮和K口粮登场,冲泡咖啡的方法进一步简化,把咖啡装在小袋子中,让大兵们即使在狭窄的战壕中也能轻松喝上一杯热咖啡。另外,美军还为士兵们配备了能套在水壶上的金属咖啡杯,每名士兵每日的咖啡配给量增加到56.6克。
▇一战时一幅关于速溶咖啡的宣传广告,将咖啡描绘成一名持勺敬礼的士兵。
美国海军配给咖啡的历史比陆军更早,但同时也配给酒精饮料,直至1914年一战爆发前夕,美国海军部长约瑟夫斯·丹尼尔斯才对整个海军下达了禁酒令。与陆军一样,咖啡作为酒精的替代品很快在海军中占据了主流饮料地位。在二战刚刚打响的时候,海军后勤部门就不得不为了咖啡四处奔走。1941年12月7日,日军偷袭珍珠港,当天下午港内没有受损或受伤较轻的舰船奉命离港避难,它们在出港前除了搭载必要的燃油、弹药外,还装载了总计5吨咖啡。据说这是一位海军中尉努力的成果,他在岛上东奔西走,将所有能够找到的咖啡统统买下。
美国海军每月会发行名为《All Hands》的杂志,在1949年8月号的《All Hands》上刊登了一篇介绍战时特殊咖啡机的文章,文中称:“海军史上最复杂的咖啡机是战时运输船轮机舱的咖啡机,此装置采用与引擎联动的设计,是冲咖啡的‘达人’。在必要的情况下,此咖啡机还可以用于减压,可同时进行烧水和排出蒸汽。由于产出一杯咖啡比开动主引擎更难,军士以下的士兵禁止触碰。一些水兵在喝过这个异乎寻常的机器做出的咖啡后一致表示,其味道胜过其他任何咖啡。”
▇一幅展示史上最复杂咖啡机运作的漫画,一旁的水兵们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关于喝咖啡的杯子,美国海军有一个传统,在我们外人看来有些奇怪,就是喝过咖啡的杯子不能洗,杯子里面的咖啡垢越厚,颜色越深就表示其主人资历越深,越有名望。起初,有不少爱干净的新兵不能接受,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也就习惯了,甚至还依赖上了用这种满是咖啡垢的杯子喝咖啡。据说,这个传统被延续至今。
▇一个杯底积满咖啡垢的杯子,这竟是美国海军的古怪传统,越脏显示杯子的主人资历越深。
现如今,美国海军的咖啡已成为一个传说。许多人都认为驱动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不是燃油而是咖啡因。或许这种说法有些夸张,但也不见得是错误的。美国军舰上在很多地方都放置了咖啡壶,里面总有味道浓烈的苦咖啡。如果想找到电源的话,就去放咖啡壶的地方,准没错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咖啡对于维持美国海军的士气,提高工作效率,的确发挥着不容忽视的作用。